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九章 (1)

關燈
驚呼中,畬尚辰抱著於曼文離開客廳,只見她整個人騰空而起,進到她的臥室後,他以身體將門撞上,沒有片刻停留,大跨幾步,一松手,她人便落在床上。

於曼文頭有點暈暈的,模糊的視線稍微恢覆正常後,床邊的他已是赤裸著上身,一雙緊盯著她的眼像是黑暗中鎖定獵物的豹子。

於曼文的喉間癢癢的,“你……倒還挺配合的。”

“嗯。”他竟然應了聲,畬尚辰一條腿跪在床上,突然俯身壓向她,一瞬間他的鼻尖幾乎快碰到她的鼻尖,而他那雙認真深邃的眼正鎖著她,讓她無法動彈,“因為你說你在勾引我不是嗎?”

“所以你就欣然接受了?”他也未免太好說話了吧,她以為還要再費些力氣呢。

“因為你第一次開口說要勾引我。”他毫不猶豫地拉開她的襯衫,解開她粉紅內衣的前扣,她只覺胸前一涼,兩團白花花的軟肉跳了出來。

於曼文低叫一聲,出於本能下意識地去遮掩自己,他的動作比她還快,轉眼間已抓住她的兩只手腕,壓在她頭頂,“說實話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,但如果你想的話,我當然不會拒絕。”

擁抱她、親吻她,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再渴望不過的事情,如今她不明原因地想讓他抱她,是不是說明她其實對他是有些不舍的?

將臉埋在她兩團酥軟而彈性十足的雙乳之間,嗔著她乳間的香氣,一路舔下,他多希望自己的猜想是對的,不然她為什麽表現得這麽順從?

“啊……”當他輕咬她平坦敏感的小腹時,她不由得細叫出聲。

她不加掩飾而軟綿綿的叫聲讓他松開了手,轉而捧起她豐滿的雙乳,他手掌收緊,她的乳肉從他的指縫間溢出,雪白的丘陵被他印出紅色的線條,他手指夾著她的乳尖,大力揉捏推擠她的乳肉,舌頭則在她的肚臍周圍打轉,一圈圈,然後以指尖挑點她小小的肚臍,她進而大口吸氣,小腹亦因這搔癢而收緊,聚集在肺部的氧氣讓她的胸更加高聳,仿佛在迎合著他手掌的按壓。

“今天的你好像特別有感覺。”

他留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,她的順從總讓他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安,但她的身體因他的撫摸抹上了一層魅惑的粉紅,肉眼看不出來的毛孔亦滲出香甜的細汗,絲毫看不出她有勉強自己的痕跡,一切的反應都是那麽自然,就像是她真的在渴望著他,如他此時的心境一樣。

“你也一樣啊。”他在她身上點了把火,她是想勾引他的,但他這樣霸道熾熱的動作,讓她幾乎忘記最初的初衷,而完全沈溺在他的愛撫中,“為什麽這麽賣力?因為我想要?因為我會開心嗎?”

她的乳肉又酸又脹,在他大力的揉捏下像是要爆炸一樣,就在那被掠奪的痛苦中,快感也夾雜其中,他壞心地夾緊兩指,搓弄她的乳肉,他的動作比往常都要狂野得多,在她看來這更像是種賣力的討好。

他揪起她的乳肉,她悶聲咬緊了牙,“好痛。”

而自己竟然會因為這疼痛而更有感覺,會因為他這粗暴的動作全身搔癢,等那疼痛過後是更大一波的空虛,快要將她掏空了。

“因為你想要,因為你會開心。”他摸著她的頭發,他摸她頭的動作倒是始終如一的溫柔,“對不起,我弄痛你了。”他沙啞地說著,隨之搬動她的腿。

是嗎?因為她會開心,所以他才如此配合她的需求,這算是對她的一種補償嗎?於曼文低頭看他,只見畬尚辰把她的熱褲丟在地上,而他跪在她的腿間,拉開了自己長褲的拉煉,那盤著青筋的巨龍從那窄小的空間一蹦而出,直挺挺地宣告著自己的危險性。

她輕呼,因躍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巨物而顫抖,下意識地夾緊雙腿,才發現她的腿在他的身體兩側,她那只著內褲的私密處正在他眼前大開。

就算他們對彼此的身體並不算陌生,就算這本就是她的本意,但在大白天做出這麽大膽的動作,她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。

“你在害羞嗎?曼文。”他像是故意逗她,她越是臉紅,他越是張揚地握著自己的分身展示給她看。

“誰會害羞。”她嘴硬,但因為剛才哭過,眼圈此時仍濕潤著,加上他粗暴的舉動弄得她全身著了火一樣的透著燥熱的氣,那模樣配著她的倔強,在他看來反倒更顯楚楚可憐,成了另一種誘惑。

“但是我就是喜歡看你害羞的樣子,那麽可愛、讓人心動。”

於曼文不知他這是對她的安慰還是什麽,在見過姚麥麗後他還誇她可愛,這不是在諷刺她嗎?還是說在床上他對女人都是這一套說辭?

但說出這句話的人畢竟是他,光是他的聲音就能讓她全身不安的躁動,自己的白色絲質內褲因體內泌出的愛液,與下身緊貼在一起,將她私密處的輪廓明顯地勾勒出來。

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,而畬尚辰的確看到了,他喉頭幹澀,被汗水覆蓋的背脊僵硬地緊繃,下腹部那團灼熱讓他全身發痛,痛到神經都要迸裂。

“你看夠了沒?”她真的好丟臉,明明是自己先去引誘他的,結果自己卻變得更加不能自持,她體內灼熱的愛液在他的註視下不斷地向外淌出,因雙腿無法合起的空虛只能以愛液來填補,卻無濟於事。

他的手指隔著絲質內褲輕輕地自她身下劃過,她口中逸出一聲喘息,乳尖劇烈地一顫。

畬尚辰邪惡地將手伸到她面前,那手指間沾著透明的晶瑩液體,“曼文,你真的很想要我嗎?”

天啊,事到如今他還在說些什麽!

他用那手指自她的鎖骨滑向她的小腹,在她身上留下一條晶瑩的絲路,他將她的內褲向一邊撥開,他的眼神深沈到她看不到其中的情緒,她感到害怕,但那是她熟悉的緊張感,每一次他蓄勢待發,那眼神都像能看進她的心裏。

此時他那粗壯挺立的下身充滿了張揚的威脅與霸道,說明他已經準備好了。

她內褲下的粉紅花瓣嬌羞地半掩半開,透明的液體散發著誘人的香氣,如花瓣上的朝露,他撥開那濕潤的花瓣,其中收縮的小穴還在不斷地泌出蜜液,他下身又一緊,瞇起了眼。

於曼文媚眼如波,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最後一擊,甚至極大膽地擡起雙腿,“我只要我想要的,何必問那麽多?”

他神情一變,突然抱起她的雪臀,她只覺得身體向下一滑,人已經更加靠向他。

他抱起她的雪臀,將她的下身擡高,迎向他挺立的巨物。

他像是被她激怒了,或者說催眠了,有種不管不顧的氣勢,握住身下那可怕的利器對準她濕潤的花穴,當他的龍首與她的濕潤交合的一瞬間,他身體僵直,恨不得就這樣將她刺穿,但想到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件事,本來狂暴的動作硬是緩了下來,改為一點一點地推進她密實的身體。

“曼文,為什麽讓我抱你呢?”他的聲音低到自己都聽不真切,她不讓他多問,但他又怎麽可能不問。

他扶住她的腰,額上的汗滴下時,他窄臀一挺,跟著是一聲舒暢的悶哼,伴隨著她的啼叫。
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於曼文腦中一片混亂,那被巨物填充的快感高漲,他帶來的感覺熟悉而霸道,每次在他進入的瞬間,她都會以為自己就要這麽死掉了。

“好緊。”他全身肌肉繃緊,忍不住低哼,大掌緊扶著她的腰,她那密實的花穴緊緊地包覆著他的分身,又緊密又濕潤,因他如烙鐵般的巨物侵入而不斷升溫,像是要融化般的快感折磨著他們,他稍微抽離,而後又再次推進。

“嗯啊啊……”她抓起床單,“好棒,再用力些。”

於曼文眉頭擰起,腰也不自然地扭了起來,那種過度的飽脹感確實很讓人難過,她表現得大膽、表現得放蕩,要讓他忽略她那點小小的不適,要與他來一次瘋狂、不計後果的歡愛。

這是她留給自己最後的禮物,她終於決心大度,但在那之前總要容許她發洩一下小小的自私,此番過後,他是別人的男人,與她再也沒有瓜葛,所以此時讓她淪陷在這虛假的、她逼來的甜蜜中也好。

這樣的言語對畬尚辰來說自然如催情劑一般,抓緊她的身體向自己迎來,接著又是大力地一挺。

“啊!”她本能地弓起腰,仰頭高叫。

他的每一次抽送都帶出她體內的愛液,漸漸地他加快速度,更快也更深,讓自己的分身完全與她融合在一起,他的每一次摩擦都在她體內激出火花,她酸張的小腹被他融化,力氣遠離了自己的身體,連骨頭都融化掉了。

“啊……哈啊……嗯嗯……”讓她就此沈迷。

“曼文,你快樂嗎?我讓你滿足了嗎?”他將她的雙腿架在自己肩膀上,開始大力抽送,“聽到了嗎?這裏的水聲都是從你身體裏發出的,我讓你滿意了嗎?”

“啊……笨……”笨蛋。

畬尚辰壓向她,以便更深地進入,同時抓起她兩邊亂晃的乳肉,於曼文混亂地搖頭,只能將腿無力地掛在他肩上,任自己的身體被他玩弄,她嬌喘著,口中逸出淫蕩的叫聲,雙目因快慰而濕潤,玫瑰色的身體只為他一個人綻放。

感受到她雙腿開始用力地收緊,環住他的脖子,身體也更熱情地咬住他的分身,大膽而貪婪地吸吮他蘇醒的巨龍,畬尚辰不可自持地掐住她硬實如櫻的乳尖,加快下身的抽送。

她平常都對他好冷淡,此時又對他如此熱情,她總是在跟他鬧別扭,此時卻又是如此地順從,這一切都讓他心中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,但他想不出究竟是哪裏不對,她要他,這能算是不對嗎?

“不要不要,我快不行了……啊啊……”在她快達到頂點的一瞬間,她卻突然一把推開了他,讓人懷疑她哪來那麽大的力氣。

畬尚辰緊繃的欲望飽脹著,快要爆炸,但他的眼神又是那麽可憐,默默地看著她,不敢有所反應,高潮在即而突然面臨空虛,於曼文也不比他輕松多少,她全身癱軟,雙腿下意識地互相摩擦,但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卻還是讓她笑了出來,她並不是在拒絕他啊。

於是她側過身趴在床上,嫵媚誘人的身體摩擦著皺成一團的床單,那透出欲望的雙眼魅惑著,渴望地望著他。

他胯下那挺立的巨物上滿是她體內晶瑩的液體,加上她刻意又見效得不得了的誘惑,畬尚辰覺得自己這是被玩弄了。

“別想這麽簡單就結束了。”她說。

於曼文看似慵懶地動了動,其實已經用盡了身體最後的力量,她輕咬下唇,說明內心還是有些掙紮的,但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,高高擡起了一條腿,將腿間的風景主動曝露給他,“這次是不一樣的,別以為簡簡單單應付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
天啊,誰在應付她啊,畬尚辰腦中像有顆原子彈騰空而起,他一把抓住她擡起的腳踝,不客氣地用蠻力再將之擡得高高的,將自己熾熱的分身重新與她相抵,一個低吼,挺腰將自己再次全數沒入她的身體中。

“啊!”更深的交融、更真實的撞擊,這一切就像是她正緊緊地將他抱在懷裏,揉進身體裏。

於曼文忘情地高叫,畬尚辰同樣大汗淋漓,同時有節奏地抽送,讓她最大程度地感受到自己,真切地記下他的給予。

“這樣又如何呢?是不是很舒服?”他一次比一次賣力地挺入。

“嗯……嗯……啊,好厲害。”她顫成一團,那即將抵達頂端的快感再次襲來,讓她再也無法思考別的,“好舒服,再強一點,好棒……嗯啊啊啊……”

感覺到她的激動,他的忍耐也達到極限,胯下聚集的熱流在他一個強力的抽送中傾瀉而出,他窄臀一緊,她在高潮中快慰地高叫,顫動的花穴接受了他的一切。

一切就像是場突如其來的夢,看著床上餘韻尚在的於曼文,畬尚辰久久不能回神。

“在看什麽?”於曼文疲憊地看他傻楞楞的臉,嘴角擠出一絲笑意。

是後悔了、覺得被侮辱了嗎?就這樣被個欲女當成了發洩的工具一般,如他一般的大男人必定覺得受辱了吧。

“看你。”他說得直接。

“那就看吧。”她又躺回去,十分安逸的樣子。

他這時候會怨她,但總有一天要感激她的,所以她才不怕他看,她由著畬尚辰看,一直看、一直看,像是要看到天荒地老,但天荒地老畢竟是不存在的,於曼文覺得是時候打破這沈寂了。

“我準備了禮物給你。”她說。

“什麽?”畬尚辰瞧她瞧得出神,沒有反應過來。

“確切說是給麥麗的禮物,就放在那邊的桌子上,你走的時候一起帶去。”於曼文指了指一邊的床頭櫃,那上面有一個四四方方、已經精心包好的盒子。

其實這份禮物她已經準備了好久,一直想要給他,又一直不甘心給他,就這樣放到了今天,而今天他卻送上了門來,消了她的氣,讓她心甘情願送上這份禮,所以說該是他的東西早晚都是他的,而不會是別人的。

畬尚辰雖然覺得有些古怪,還是代姚麥麗跟她說了謝謝。

“你知道嗎?”於曼文難得心平氣和地看著他、跟他說話,真像是認識了許多年能說些交心話的朋友,“人呢最騙不了的就是自己的感情,與其讓自己憋著悶著,不如說出來,可能是不計後果的事,但圖個心裏舒坦,給自己一個交代。”

畬尚辰看她,點了點頭說:“我一直都是這麽做的。”

真的嗎?那就好,於曼文笑了,喜歡誰就該大聲地說出來,她能說出這種話卻未必做得出,從這點來說她真該羨慕他,看來也就不必再擔心他了,這樣就好。

***

雖然於曼文說的話有點奇怪,但她又肯讓他抱了,這似乎是個好兆頭,畬尚辰以此鼓勵自己,搭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。

一路上他都在想回來的時候該給她帶什麽禮物,反正他有的是時間,可以慢慢想、慢慢挑。

但事實卻不如人們所憧憬的那樣美好,在畬尚辰到了美國的第二天,他就心急地打電話訂回程的機票了,這還得從姚麥麗打開於曼文送給她的訂婚禮物說起。

那天姚麥麗特地帶了她的未婚夫來見他,本來氣氛很好,他送給他們的訂婚禮物是件天使的水晶擺飾,姚麥麗開心地收下了,當打開於曼文托他帶來的禮物時,姚麥麗笑得更開心了。

“不愧是曼文,知道我喜歡什麽。”姚麥麗從盒子裏拿出那只Hello Kitty的陶瓷撲滿時,畬尚辰的臉都黑了。

隨後姚麥麗還從放禮物的盒子裏發現了一張便條紙,看過之後她的臉也黑了,有些尷尬地把那張便條紙給了畬尚辰。

那張紙條上當然是於曼文的字,意思大概是說這撲滿本來是他買給姚麥麗的,但由於她這個“意外”出現,這份禮物沒有送達它原本的主人那裏,同時他們間也產生了些不必要的隔閡,但現在禮物物歸原主,而一切也都來得及,只要直面自己心裏真正愛的那個人,沒什麽事情是挽回不了的,然後她還說了加油,並送上了祝福。

幸虧姚麥麗的未婚夫看不懂中文,這是他們最為慶幸的事情。

“尚辰哥,這是什麽意思啊?呃,你別瞪我,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說到最後,姚麥麗都要嚇哭了,“尚辰哥你這樣子好可怕啊,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。”

“我當然相信你什麽都不知道。”畬尚辰默默地把那張便條紙揉成一團,“因為我也是到現在才搞清楚她偷偷摸摸地在搞些什麽……”

***

這邊,於曼文剛吃過午飯,坐在桌前對著空蕩蕩的經理辦公室發楞。

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在美夢之中吧?按美國時間,等他醒來應該就是姚麥麗的訂婚儀式了,不知道儀式是否還能順利舉行,他不會傻乎乎地把她的禮物留到當天才交給她吧,如果儀式結束後姚麥麗才看到,那不就來不及了?

她應該提醒他一下,先把禮物交給對方的。

真是的,他在為他的愛情征戰,她卻在這替他幹著急,於曼文無法設想地球彼岸發生的事,她靜靜地從桌上的數據夾裏抽出信封,那是她已經寫好的辭職信。

她只能專心地想自己的事情,這封辭職信是趁他不在的時候放在他桌上,還是等他回來了再交給他呢?

這個問題她已經想了好幾天,每天看著他的辦公室,似乎都能看到他發現自己的辭職信時,臉上浮現出的表情,但每天看到的表情又都不一樣,有時他是憤怒的,有時他有點無奈,有時是無所謂的,有時又是高興的,到底他看到信時會出現哪種表情?

恍惚之間,於曼文像是真的看到了畬尚辰,他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幾步外,沈沈地瞧著她,就像是那天他們相遇,她無禮地叫住他,和那時他的眼神一樣。

於曼文嚇得站了起來,不是錯覺,他真的就在自己面前。

“你……”她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,眼前的畬尚辰是真實的,他冰冷的眼中有一絲惡意,刺痛了她的心,那痛感不會是假的。

“我在這很久了,是你沒有註意到。”畬尚辰說,表明自己可沒有要嚇她的意思。

他全身都透著疲憊,本該是後天才回來的人,怎麽今天就出現在自己面前?那他不是幾乎沒怎麽休息?於曼文被他的疲憊與憤怒嚇到,有些結巴地問:“是出了什麽狀況嗎?”

她還真對自己的感情問題很用心呢,畬尚辰對於她的關懷只露出了一個冷笑,“能有什麽狀況?他們的訂婚儀式取消了,在你的鼓勵下我做了件瘋狂的事,所以麥麗還是決定嫁給我了,我特地回來就是為了第一時間告訴你這個大恩人,我要結婚了。”

於曼文的身體晃了晃,硬是擠出了個苦笑,“對嘛,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,我早就告訴你,有喜歡的人直接對她講就好了,你看,其實是很簡單的是不是?你們……你們本來就是彼此相愛的。”

畬尚辰額上的青筋又暴出幾根,虧她能用一張快哭出來的臉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,“所以訂婚儀式延後了,麥麗要我回來,說一定要把你這個紅娘帶去,我這不就來了。”

“我去?”於曼文連連搖頭,“不行,我最近很忙的。”

“忙著換工作嗎?”畬尚辰在這很久了,當然也看到了她拿著一封辭職信發呆,他說:“你不用為此擔心,你的辭呈我批了,而且還會給你介紹更好的工作當成對你的報答。”

“我才不要什麽報答,我真的很忙,比如今天我就請假了,就是這樣,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
於曼文也不管自己的辭職信,拿起手提包就從他身邊跑了出去。

畬尚辰並沒有追上去,於曼文一路上遇見了幾個熟人,沒有打招呼,她一直跑,拚命地跑到地下停車場,開車從停車場裏狂飆出去。

進了車,她的眼淚才敢噴湧出來,跟她想的不一樣,一點也不一樣。

她根本沒有為他的成功感到高興,她只是為他的冷漠感到傷透了心,什麽幫她找新工作嘛,分明得到了最愛的女人,就歡天喜地地將她掃地出門,省得她的存在會影響他跟姚麥麗的關系。

他才不會挽留她,他才不會問她為什麽想要辭職,還癡心地想他會像以前那樣耐心地聽自己說話嗎?沒機會了,再也沒機會了。

***

晚上,於曼文難得在酒吧裏喝得酩酊大醉,她發現自己一直忙於工作,又羞於將自己的愛好告訴別人,所以在她的電話簿中竟然找不到一個能陪自己喝酒談心的朋友。

臥室裏的那面展示櫃早已落滿厚厚的塵土,她已經多久沒有打掃過了?多久沒有看看她那些寶貝了?很久了,因為突然之間她長大了,再也無法從自己創造出的溫馨環境裏獲得安全感,真切地感受過被喜歡的人擁抱的感覺,今後當她傷心難過時,還能去哪尋求安慰呢?

於曼文把自己灌醉,邊喝悶酒邊流眼淚,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眼淚這麽多,是不是因為她把妝都哭花了,所以在這坐了這麽久都沒有男人來跟她搭訕,不是說在酒吧裏最容易找到艷遇嗎?她需要艷遇啊,她好想被抱入堅實的懷抱裏,不然她覺得自己好孤單啊。

“男人,哪裏有男人、哪裏有男人啊!”她扣下杯子大吼一聲。

就在這時,還真有一只有力的臂膀從身後環向自己腰間,於曼文低頭看了一眼,那只手臂橫擋在她的身前要做什麽?

下一刻,她整個人被那只手臂從椅子上拉了出去,頭暈目眩之後,她被扛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,頭朝下像個米袋一樣穿過層層人群,被扛了出去。

她大喊大叫、手腳亂踢,但那男人很有力,壓住她亂踢的腿,硬生生地在眾目睽睽下將她綁走了。

“搞什麽!你誰啊?放我下來!”她捶著男人的背,從酒吧出來,她的喊聲變得真切多了。

男人將她放了下來,可能是先前喝了太多的酒,又被天旋地轉擺弄了一番,雙腳落地後,於曼文並沒有指著那男人的臉臭罵,而是先扶著路樹吐了起來。

她吐得好慘,即使背後有只溫柔的手在拍著自己,她也覺得自己好慘。

等五臟六腑都快要被吐出來,再無可吐時,自己眼前遞上了一瓶不知從哪變出來的礦泉水,於曼文漱了漱口感覺好多了,而後又接過遞來的衛生紙擦了擦嘴。

感覺舒服多了,她這才慢吞吞地扭頭看那個溫柔的綁匪,那個綁匪正用一雙可怕的眼睛盯著她,真的很可怕,於曼文竟然會因一個視線而發抖。

“你……”為什麽他會這樣無處不在啊?於曼文在心中吶喊。

“你寧可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,邊想著我邊哭,也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我找到了真愛、由衷祝福的樣子是嗎?”她還沒說什麽,他的斥責像連珠炮一樣向她砸來。

“我才沒想著你哭。”於曼文抹了把眼淚,“你幹嘛跟蹤我?”

他跟蹤她?他可沒有像她一樣偷偷摸摸,只是她沒有察覺到他一直在她身邊不遠處而已,難道他大老遠地回來只是為了跟她說句謝謝?錯!他就是要看看她,當她的計劃得以實現後,她會有什麽樣的反應,所以他一直都跟在她後面。

結果卻跟到了酒吧,看到她在一群惡狼之中將自己灌醉還哭得好傷心,還好他跟來了,如果不是他一直擋在她身邊,她現在不知道已經被什麽人帶走吃幹抹凈了,而她不自覺也就算了,還大叫著什麽“要男人”的,真當他是死人啊。

“你不是想男人想得哭出來了嗎?明明之前還苦心誘惑我,占了我的便宜又甩手把我丟了出去,還是說你已經用膩了我,打算換一個了,來這裏找目標?”

“我我我……”似乎怎麽回答都不太對,他幹嘛找她腦袋不清楚的時候來跟她吵架?

她推開他,“你不要管我啦,我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。”

“什麽叫沒有關系?”他又把她拉回來,“因為你的一句沒有關系,我被父母埋怨、被朋友嘲笑,連麥麗的訂婚儀式都沒有參加就跑了回來,現在我身邊所有重要的人都知道我是回來追老婆的,你卻說這一切跟你沒有關系?”

於曼文好像在聽天書,什麽找老婆啊,他不是有老婆了嗎,還邀請她當媒人……想著想著又要哭了。

“你不要戲弄我了,我明明都好心成全你了,為什麽你還要找我麻煩……”

“於曼文!”他氣死了,真要氣死了,氣到他一把扳過她的肩,把涵養什麽的全丟去一邊,朝她大吼:“我愛你,我愛的一直是你,你說喜歡誰就跟對方說,但我一直在對你說我愛你,為什麽你就是聽不進去?”

於曼文被他吼得腦袋裏嗡嗡作響,但他的話卻是真真切切地打入了她的腦中,進入了她的心裏,愛她?他說她愛她,對哦,以前他好像也這麽說過,可是……

“那時並沒有姚麥麗。”

“為什麽你總是糾結於麥麗呢?麥麗是妹妹、是親人、是家人,但不是愛人,你明白嗎?”

“你說謊,對家人才不會露出那樣傷感的神情,你以為我沒有註意到,但我就是看到了,忘不了……”

“什麽神情?”他疑惑。

她跟他講了他們初次見面那天,也是他失戀的那天,他望著很遠的地方,悠悠地說他很傷心,本來並沒什麽不開心的她,當下竟也覺得傷心了起來,她想那就是所謂的真情吧。

畬尚辰想了想恍然大悟,而在那之後表情竟然變得有些不自然了,本來氣到煞白的臉色浮現出可疑的暗紅,看吧,被她說中了吧。

“所以你還是回去找她吧。”於曼文很傷心。

“你呀……”真不知道她是神經太大條還是太細膩了,這種連他自己都早就忘掉的事情,她卻默默地記了這麽久,沒想到一切的根源竟然只是自己無意間的一個眼神。

但是他又不能說她小題大作,只能說不愧是她,是他愛上的女人,是不是他會被她所吸引,也是因為她那樣輕而易舉地就捉住了他的心事呢?

“曼文,你知道我跟麥麗交往了幾年嗎?我們一起長大,在雙方家長的默許下,我們在一起是那麽自然的事,我的第一個女朋友是她,我也一直以為這輩子身邊的女人註定是她,所以那天她跟我說分手,要說傷心的話當然是有的。”他說。

不容許她的回避,硬是要她看著自己,看著他認真的眼,“但是我的傷心卻並不是失戀的那種撕心裂肺,只是覺得一段穩定的關系結束了,我因此感到傷感而已。

也正是這一點點的傷感,讓我覺得很茫然,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沒那麽傷心,我不是很喜歡麥麗的嗎?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甚至沒有吵過架,但她說分手時,我卻只是覺得有點惋惜,而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感。”

“解脫?”她不解,他們兩人關系那麽好,結果卻是解脫,誰會相信。

“就像你一直認為我跟麥麗是天作之合一樣,以前我也是那樣認為的,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麽分手了,我卻會覺得解脫,那時我突然覺得茫然,但那是對於自己,而不是他人。”

畬尚辰說:“直到我跟你有越來越多的接觸,那種茫然的感覺漸漸明朗了起來,活了一把歲數才明白這點真的很傻,但就是在遇到你之後,我才體會到了愛情和親情的不同。”

“你、你說什麽……”拜托,她剛剛吐過,不要離她這麽近好不好?搞得她心跳好快、胃好痛。

“原來我對麥麗一直以來都只是兄妹間的親情,我們可以無話不談,我也可以寵著她、護著她,但心底其實是知道我們做不成夫妻的,那時的解脫感是內心的釋放,只是沒有體驗過真正愛情的我尚不明了,而麥麗對我也同樣如此。

只是她比我想得明白,加上她當時已經有了真心愛著的人,也就是她現在的未婚夫,所以她挑在我出國的時候說分手,只是想找個正當且能讓家人能夠接受的理由。”

“她未婚夫?”

“他們才是真心相愛的,而不是為了氣我把自己嫁出去。”畬尚辰看她終於明白了什麽的樣子,無奈地嘆了口氣,“而你居然讓我千裏迢迢地趕過去拆散人家,還把我送給你的禮物轉送給她,那是我送給你的東西,它就是你的,你明白嗎?”

“我不太明白……”於曼文揉著太陽穴,心撲通撲通地快要跳出來了,她有些膽怯地看他,“所以說你們只是很熟而已,並沒有其它?但是她明明那麽擔心你,當知道你有了女朋友時那麽惋惜……”

“你為什麽看別人都看得那麽清楚,卻唯獨不看我對你是怎樣的呢?”畬尚辰真是服了她了,“那時畢竟是麥麗突然提分手的,她覺得這是對我們最好的辦法,但又擔心我自己在這邊會鉆牛角尖,借著把訂婚的消息告訴我,特地來看我,但她看到的是一個神采奕奕的我,是個沈浸在熱戀中的我。”

姚麥麗當時感嘆,只是感嘆命運,他們因太過熟悉而產生不了親情以外的感情,又因太過熟悉而分開,但他們都沒有孤獨下去,他們都找到了甘願將自己禁錮一生的那個人。

她真心為他高興,也許他們耽誤了彼此這麽多年,都是為了等待今天那個對的人出現,因此高興之餘又有些嘆息,但在於曼文眼裏倒成了不舍。

“麥麗是家人,我與她的分開只是順水推舟,但我卻不能用一個嘆氣來輕易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,你明白這其中的區別嗎?”畬尚辰真被這個敏感而倔強的女人逼得走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